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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杂谈] 人情味是最深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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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2-8 13:40:56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心灯 于 2014-2-8 13:42 编辑



                              接受《环球人物》专访,谈年文化的失落和复兴

                             冯骥才:“人情味是最深的年味”

环球人物杂志特约记者 赵威

每至年关,大冯(业内对冯骥才先生的尊称)总是风尘仆仆,不仅要像平日一样忙他的事业,还要为年而忙。在很多人的印象里,他是文化名人中最重视年、最会过年的。20141月,环球人物杂志特约记者从天津追到北京,参加完他在北京图书订货会上的新书发布会,又从北京追回天津,最终在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完成了这次采访。

                                 中国人崇拜的是生活本身

环球人物杂志:每种文化都有代表符号,过年在中国文化中代表什么?

冯骥才:世界上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崇拜物,中国人崇拜的是生活本身。人们给神佛叩头烧香时,并非信仰,亦非尊崇,而是希望神佛降福人间,能过上美好生活。至高无上的仍是生活本身。

中国人过年,与农业关系较大。农事以大自然四季为一轮,年在农闲时,有大把的日子可以折腾;年又在四季之始,生活的热望熊熊燃起。站在旧年终点,面对未知生活,人人都怀着愿望:企盼福气与驱走灾祸。于是,千百年来,有一句话,把这种“年文化心理”表现得简炼又明确,便是:驱邪降福。 环球人物杂志: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年实际上是一种努力生活化的理想,一种努力理想化的生活。” 冯骥才:对。过年时,生活与理想混合在一起,无论衣着住行、言语行为,无不充溢着特殊的内容、意味和精神。且不说鞭炮、春联、年画、压岁钱等专有事物,单说饺子,原本是日常食品,到了春节也非比寻常。所以,对于中国人来说,过年是非要强化不可的,一切好吃好穿好玩以及好的想法,都要放在过年上。平日竭力勤俭,岁时极尽所能。 环球人物杂志:都说现在人情淡了,但像全家一起吃年夜饭、给长辈拜年等,还是大部分中国人都会坚守的形式,这些又代表了人们什么样的期望? 冯骥才:这些过年的形式就是年俗,种种人间亲情都深切地寄托在年俗之中。合家团聚、走亲访友是年俗的主题。一直过着群体生活的中国人,最美好的向往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亲近与和谐。其中有对父母与长者的敬爱之情,也有手足牵连之情、邻里互助之情、朋友相援之情,以及对故土家乡依恋的情感。大年夜的合家团聚,正月最初几天亲友们的相互走动、登门拜年,等等,无不是加强与维系这种人间情谊的形式。人情味正是中国人最深的年味。

                                        春运是年味的新载体

环球人物杂志:现在过年远没有以前有意思,您觉得主要是哪些因素造成的? 冯骥才:究其原因,有很多方面。 一是与年味相关的民间崇拜消失了。以往在民以食为天的背景下,民间诸神中当以灶王祭祀最广,沿用的寿命也最久。但是随着农村温饱问题逐步解决,对灶王的信仰连同祭灶的糖瓜,从年文化中都匿迹而去。应该说,民间崇拜与民间信仰在当今年的仪式中已接近消失,这一部分年意与年味也就失去。 二是传统的年,往往把吃穿的水准提高到极致,而当今中国人不愁吃穿,平日酒杯抓在手里,名牌挂在屁股上,到了过年就很难再营造出享受的高峰。年的意蕴与劲头随之滑落,年意又出现一大片空白。 三是伴随着通讯的便利,很多人把往日的走亲访友,改换成例行公事般拨一拨电话号码。即使相隔三五条街,也抓起话筒说几句空洞的拜年话了事。门前冷落,年味自然就淡了。 四是年的符号日见寥落。在都市里,窗花、年画与现代家居格格不入;公寓防盗门的门框上也无法贴春联。年的情感与年的意愿放在哪里? 环球人物杂志:这些年,您一直致力于保护年文化。在年文化的复兴中,最难的是什么? 冯骥才:没有年意了!没有年味了!恐怕这是当代中国人一种很深的文化失落。不过,当我们在年前忙着置办年货,或者在各地大小车站看着成千上万的人,拥挤着要抢在大年三十回到家中时,我们会感到年的情结依然如故。所以,年在人们心里其实并没有淡化,真正缺少的是年的载体。 不过,新的载体也在出现,最近30年,春运就是在过年前后最独特的现象。此外还有春节晚会、短信拜年等。复兴不是复旧,而是要从文化上进行选择与弘扬。 环球人物杂志:在很多年轻人心中,传统年的意义确实弱了,他们更热衷于过一些“洋节”。对此,您怎么看? 冯骥才: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要紧的是不能把传统扔得太快。 在经济全球化过程中,外来文化的冲击是根本性的。这不仅是对年文化的冲击,也是对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冲击。外来文化以流行文化为主体和先锋,它在西方世界已经被打造得非常成熟练达,在商品社会光芒四射。它一来,就猛烈地冲击着我们固有的文化,并成了相当一些人失去文化自信心与光荣感的根由。如果我们还不清醒,不自觉并有力地保护传统及其载体,我们传统的精神情感便会无所凭借,落入空茫。 现在我们在春节时感到的失落感,将来一定会出现在各个方面。也许到那时人们在物质上很富有,但一定会在精神上感到贫乏,而这物质的富有和精神的贫乏都是我们留下的。

                                       最怀念的是守岁和戴花脸

环球人物杂志:您现在常常会回忆起小时候过年的情景吗? 冯骥才:小时候过年是非常欢快、喜庆的。吃穿玩乐花样多,所以我们盼过年的心情比大人来得迫切。除夕夜是要守岁的,祭祖拜天地,全家吃长长的年夜饭,而且午夜时那一场声响震天的爆竹,总是让人斗志昂扬。最后一个烟花——金寿星顶上的药捻儿,一定是由我去点燃。火光闪烁中父母的笑脸现在还清晰记得。放完鞭炮,我往往就支撑不住了。大人们还要聊天、打牌、吃零食,过一阵子给供桌换一束香,我就在旁边不停打瞌睡。 环球人物杂志:最怀念过年中的哪件事? 冯骥才:最怀念的事情,除了刚才谈的守岁,还有戴花脸。那是一种用纸浆轧制成的面具,用掺胶的彩粉画上戏里那些有名有姓、威风十足的大花脸。后边拴根橡皮条,往头上一套,自己俨然就变成那员虎将了。这花脸是依脸型做的,眼睛处挖两个孔,可以从里边往外看。但鼻子和嘴的地方不通气,戴上很闷,还有股臭胶和纸浆的味道,说出话来,声音变得又低又粗,却有大将威武不凡的气概,神气得很。 环球人物杂志:那现在呢,您的年都是怎么过的? 冯骥才:我曾写过一篇《春节八事》:大体就是年前到郊区赶赶年集,大多去天津城西的杨柳青、独流、静海一带,感受年的氛围——要说年味浓,还得到乡间;乡间感受完了,再去市里天后宫娘娘庙,它一直是天津城里人过年的中心;家中的装点也必不可少,过年必挂两幅画,一是古版杨柳青年画,二是民国时期画家王梦白的花卉作品,既有年的情致也有文人追求。 到除夕夜了,在祖先像前摆放供桌,燃烛焚香。然后便是吃年夜饭,燃放鞭炮。初一至初四是我一年中难得的私人时间,关掉手机闭门谢客,写写画画。初五,邀请好友品茗聊天,畅谈新年打算。每年初六为读者公开签名。至此,这个年大体就算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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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14-2-8 13:44:2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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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变迁年味难寻 岁月神偷偷不走人情乡愁


中新社记者 朱峰

癸巳遁隐,甲午奔腾。尽管西历通行于中国已逾百年,对于中国人而言,春节仍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除夕之夜,高堂居上,子孙团坐。大毛、二狗、三丫、四柱,《一个都不能少》,“让红包飞一会”是长辈切切的祝福。而庄严的祈福仪式,则是对来年《私人订制》的祝愿。如果给中国人的“幸福”一个定义,那这便是。这一刻,《人在囧途》的疲倦、事业不顺的《黄金大劫案》、《致青春》的哀伤……都消失在喜庆中。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正月初一的早上,你看,迎来新年的人们个个神清气爽,开门纳客,却也《非诚勿扰》,像精心经营着自己的生活一样精心经营着《社交网络》。这就是春节之于中国人:任《岁月神偷》偷去年华、偷去事业、偷去财富,春节一到,便孕育出新的希冀来。

挂灯笼、贴福字、放鞭炮、看社火;一家老小围坐吃饺子,腾腾热气氤氲出窗外烟花的流光;除夕夜里为初一早晨能穿新衣期盼一宿难以入睡……这些或许是大多数中国人对于春节的记忆。“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春节对于中国人,不仅仅是一个节日,更是情感的寄托、文化的传承。

曾几何时,随着生活的改变,年味变得越来越难以追寻,“累、挤、贵”成了春节的关键词。千辛万苦赶回家,吃喝睡却成为重头戏。人们抱怨记忆里那个单纯美好的春节找不见了,一如电影《岁月神偷》里说的,“在幻变的生命里,岁月,原是最大的小偷”。其实,心中只要有情感的牵挂,最美的春节就永远在那里。

放爆竹、看花灯、赶庙会 老年俗成“失落的记忆”

“春晚总还在演,新衣服还是会穿,但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好像没有小时候那种兴奋劲儿。”去年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何这样形容他的春节。小何说,小的时候每到春节,就盼着跟大人们放爆竹、看花灯、走亲戚、赶庙会。现在因为空气污染,家乡已经不让放鞭炮,花灯庙会也少了,亲戚朋友间除了饭局牌局似乎也少有其它聚会方式,跟平时差不多。“每年回家跟亲戚朋友的聚会几乎成了例行公事,多的时候甚至一天要赶三四场,有时早饭都会成为一个饭局。一周的假期就在这样的吃喝中度过,除此之外似乎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小何感慨,小时候把亲戚朋友给的压岁钱攒起来买炮竹,跟着大人们在公园的灯会上猜灯谜,五光十色的彩灯映衬着猜中灯谜获得小奖品的人们的笑脸,这些是他对春节记忆最深的片段。如今身在异地工作的他,初五之后基本是在工作中度过,自然少了些过年的感觉。

“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这些带着强烈地域文化色彩的年俗,曾赋予“过年”隆重的仪式感:对于年年有余的期盼、对于来年祈福消灾的向往、对于一年辛苦耕耘的犒劳……传统的年俗给了中国人物质和精神的满足。如今鞭炮声渐少,庙会变身商业促销平台,住在楼房的年轻人甚至不知灶神为何,这些年俗成了留在记忆中难以再现的影像。

生活形态改变 光阴的故事折射时代变迁

51岁的张阿姨讲述起儿时过年的场景如数家珍。她说,那时“过了腊八就是年”。平时物资稀缺,过年前半个月,家家户户都用自行车往家里运单位分发的白菜、肉蛋这类年货。由于国营商铺春节连续几天不营业,家家户户从腊月二十三“小年”祭灶就杀鸡炖肉蒸馒头开始“忙年”。平时吃不到,过年期间才会定量供应的花生糖果吃着特别甜,兄弟姐妹们围着餐桌等待父母分发糖果的场景成了格外让人珍惜的回忆,“当年虽然生活条件非常有限,但大家似乎心里都是阳光、快乐的。”

如今,张阿姨的孩子在外地工作,无法提前回家。对于她来说,春节从大年三十才真正开始。单位也早已将实物年货改成了节日补贴,超市春节期间照常营业,不再需要提前储备年货。张阿姨觉得这样过年氛围削减了不少。

物质贫乏的年代,我们从食物、衣服甚至沐浴中得到快乐。时代变迁,如今我们的物质生活丰富,不再为此而期待过年,也很难通过一年一度的物质享受获得幸福的体验。同时,独生子女家庭一家三口的结构取代了曾经的大家庭,生活中多了房价少了扫尘,多了雾霾少了烟花,在现实的压力与快节奏下,人们疲于奔命疏于体味,年味在一切从简中也慢慢变淡。

新年俗来袭 情感陪护是春节恒久的主题

有专家认为,对年味不足的抱怨,折射的是一种文化焦虑,是转型时期的文化纠结。中国从农耕文明的安土重迁进入到工业文明的自由迁徙,社会基础变了,文化生态变了,节日习俗随之也在变化。现代通讯的发展使人们的交流方式更加多样化,拜年方式也从传统的“走亲串友”变成打电话、发短信等多种方式。没有祈祷和敬祭的内容,春节失去了些庄严的文化氛围,却正从过去的祈福纳新,转向家庭的团聚、亲情的升华,从物质享受转为精神追求。

跟老公两人都在北京工作的80后姑娘小田今年过年准备和父母一起去泰国旅游。“以前都是回老家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陪着老人吃年夜饭看春节晚会,现在爷爷奶奶已经过世,老家里亲戚朋友也少了,不再有非回家过年不可的念想。好不容易有个长假,旅游也是不错的选择。” 小田说:“常年在外工作跟父母分隔两地,虽然出门上路人很多,但年还是一定要过的,利用春节陪陪父母,不管在哪,只要跟父母在一起,就有家的感觉。”在离乡生活成为常态的今天,春节已成为维系亲人情感的重要纽带。除了春节,很难再有如此巨大的精神动力将平日天南海北的亲人们团聚在同一个饭桌前。 春运“一票难求”,但归心似箭的游子们还是背着大包小包踏上千里归途,只为一年到头的阖家团圆。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贫富的春运大迁徙,构成了中国人的亲情画卷,也成为国人春节的一道独特的新“年俗”。 中国人对家、对故土有着这样强烈的眷恋,这是民族根深蒂固的、从骨子里涌出的对家的情感。人们抱怨年味儿变淡,恰是心里渴望过年的体现。证明人们对年的需求、对年的情感,仍然存在。如今缺少的并不是对“年”的感情,而是“年”的新方式与新载体。 “年味”不在花钱多少,不在吃喝玩乐。“年味”就是大红的“福”字下推开家门时的一个拥抱;“年味”就是全家人围坐餐桌的推杯换盏,是父母满含爱意的唠叨,是孩子在膝下欢快地玩耍;“年味”就是长年在外打工的兄弟在村口相遇时的一个笑脸……“年味”就是中国人传承千年的对于幸福的憧憬。资料来源:综合人民网、中新网    作者: 冯骥才 赵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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